「中國第一監獄」秦城監獄內部圖片揭秘組圖曝光

秦城,因關押中國最高級別的犯人而被稱為「中國第一監獄」;它因「硬體和軟體」都與其他監獄不同,而被外界稱為「最神秘的監獄」;它改造教育過 國民黨戰犯,被林彪和「四人幫」利用迫害過革命幹部,又審訊收押過林彪和「四人幫」兩個反革命集團主犯……高牆裡的那些人和事都充滿了傳奇;如今,秦城監 獄又因成為一些貪腐高官的「最後歸宿」而吸引著公眾的注意力。

秦城位於北京市北部的燕山東麓,西面靠著重疊的群山,北、東、南面則是一望平野。其實,在秦城監獄建立之前,秦城只是一個小小的地名。不僅人人可以出入,自古也有百姓居住。

秦城監獄前身是民國時代的功德林監獄,位於德勝門外功德林廟街1號,專門關押重要犯人。

1955 年勘測新址,位於北京市北部的燕山東麓,昌平區興壽鎮秦城村(小湯山附近)建設新獄。蘇聯與中國訂立的援建項目共有157個,其中之一便是秦城監獄。但因 秦城監獄屬秘密項目,對外不公開,所以外人一般只知道官方公開的156個。秦城監獄由蘇聯專家設計,北京市公安局局長馮基平是工程負責人之一。馮基平在 「文化大革命」中也被投入這座他親自主持修建的監獄,而且是同批犯人中最遲一個被釋放者。

1960年建成,並將功德林監獄犯人轉移到此。

1967年文化大革命期間秦城監獄加蓋了6棟樓閣、6座監獄大院,王力、關鋒、戚本禹曾先後入獄。

燕 城監獄位於河北省三河市燕郊鎮,是司法部直屬監獄。2000年8月,監獄開始建設,目前一期工程已全部竣工投入使用,具備了關押和改造罪犯的能力。燕城監 獄將主要關押中央及省部級職務犯罪的重要罪犯和外籍犯人,以及具有研究價值的普通罪犯(通過其研究各項改造手段的內在規律)。燕城監獄全面投入使用后,將 取代秦城監獄。秦城監獄將退出歷史舞台變更為看守所。

 

建築特點

秦城監獄

秦城監獄有四幢帶審訊室的樓房,排號為甲、乙、丙、丁。樓房一律 三層,磚結構,坡頂。每間監室有20平方公尺,內有單獨的洗手間,還有坐式和腳踏式沖水。重犯囚室內的牆壁是特製的,可嚴防囚犯撞牆自殺。房內的常置 設施只有一張距地面一尺左右的矮床。需要寫「交待材料」時,才會由管理人員送進一張小學生式的單人課桌供使用。但也許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凳子是永遠沒有 的,床鋪就是犯人平日坐的地方。室內所有永久性設施都被去掉了稜角,被打磨成圓形。鐵絲、碎玻璃片、繩索甚至布條,以及易燃易爆物品。總之,一切可能被用 來行兇、自殺、越獄的工具都在這裏絕跡。

牢 門是鐵皮包著的木門,房門上方與廁所馬桶齊腰部有「窺孔」,供哨兵對犯人24小時監視之用。一般牢房內有一扇窗戶,約有一平方米大,底層開在比一人加一隻 伸出的手還略高的牆面上,上層開在視線以上的位置。窗檯向上傾斜,窗戶向上向外開啟,玻璃上塗有白色塗料。窗戶共有三層:紗窗、鐵柵和玻璃窗。通過向外開 啟的窗戶,犯人看不到樓下院子里的情況,也看不到周圍樓房的情況。但在有的地方可以望見遠山和夕陽;大部分人可以看到一小塊天空,在陰天的時候,那天空就 如同一塊有長方形井口的深井。但在高級囚室里,這樣的窗戶有兩扇,且是磨砂玻璃。

在大約有3.5米的高高的天花板上,直接安有一個十五瓦的燈泡。按照前國務院副總理、中宣部部長的回憶,那模樣就象一個「倒掛的小人頭」,它的外面不僅罩著磨砂燈罩,罩外還有鐵絲網罩,散發著暗淡的光。電燈的開關卻在門外,由看守控制。

1967年,秦城監獄仿照蘇聯工程師的設計,加蓋了六幢監舍。排號順延為戊、巳、庚、辛、壬、癸。與五十年代所蓋的四幢加在一起,正好湊足「十天干」。

設施

秦 城監獄設有專門的醫務室,配備保健和護士。他們只是負責犯人的一般疾病,定期檢查「高級犯人」的。內容有詢問身體一般情況、量血壓、抽取血樣檢查 各種指標等。此外,還特別設立一個小小的牙科診所。據稱,秦城監獄的醫生對醫治因長期單獨囚禁導致的「單身牢房綜合症」最有經驗:只要把這名犯人放入人群 中,病很快就會好起來。

秦城監獄犯人專用醫院——復興醫院的犯人病房集中在一幢建築的二樓,病區內有看守把守,每間病房都裝有鐵門,有監視,也實行放風制度,放風地點在醫院大樓的樓頂上。病房約有十平方米,內有一張至兩張病床、一個自來水龍頭、一個馬桶。窗戶的玻璃不透明,窗外裝著鐵欄杆。

關押類型

按 照關押對象的不同,秦城監獄50多年的歷史可以分成四個階段:第一階段,上世紀50、60年代,關押的主要對象是滿清要員、日本戰俘和國民黨戰犯,軍銜至 少在少將以上;第二階段,「文革」時期,關押的主要對象是高級右派和所謂的「反革命頭目」;第三階段,上世紀70、80年代,關押的主要對象是林彪和「四 人幫」兩個集團的成員;第四階段,上世紀90年代以來,關押的主要對象是省部級腐敗官員。

曾關押在秦城監獄的江青

犯 人按「級別」不同有單獨和集體囚禁兩種,「級別」劃分一般是根據犯人在入獄前的官職,或渉案的程度而定。高級囚犯伙食待遇較好,一般對那裡的伙食比較滿 意。低級囚犯正餐為「一菜一湯」。主食一般是米、面、雜糧相互搭配,一日三餐。特殊犯人或即將出獄的高級犯人則有更好的待遇。犯人在監獄里多有勞動,如做 火柴盒、編織草帽。秦城監獄設有醫務室,有保健醫生和護士。

犯人的代號由數碼組成。數碼分為兩個部分,前面的數字標誌該人的入獄年份,以公元紀年表示。後面的數字表示該年份入獄的序號。如「6901」,前兩位數代表1969年,后兩位數代表收監的順序是該年度的第一人。

犯人每月的主食定量為16公斤,一日三餐(周日和節假日只有兩餐)由管理員統一送到各監室門前。不過,在伙食標準上,又根據犯人的年齡、入獄前的地位,或是案情的不同進展程度等,分為高低兩種。

高級囚犯20世紀70年代每月的伙食費為60元,到90年代隨著物價的上漲,有所提高。高級囚犯伙食待遇較好,一般對那裡的伙食比較滿意。低級囚犯正餐為「一菜一湯」。主食一般是米、面、雜糧搭配,菜是最廉價的蔬菜,少有油水;早飯是玉米面窩窩頭和一塊拇指大的鹹菜。

在高級監區,獄方備有統一的飯盒,不使用窗口,而是打開牢門將飯菜送入。菜有兩素一葷,有「真正的湯」。每周一次配送牛奶、水果;特殊犯人或即將出獄的高級犯人則有更好的待遇。低級監區的犯人需自己保管餐具,開飯時,食物通過一個離地面約一尺高的送飯窗口遞入。

犯人待遇

秦 城監獄與普通監獄不同,實行單獨放風制度,犯人初到秦城時並不能立即享受放風待遇。每次放風時間20分鐘至1個小時不等,時間依當時獄中犯人的數目而定。 放風地點為一塊用磚牆圍起的放風圈,一道高牆又將這個放風圈一分為二。兩個放風圈可同時使用,看守站在高高的中牆上,可一覽無遺地觀察兩邊格子中的情況。 犯人一個一個地被單獨放出來,一人一格,隔著高高的牆,誰也看不到其他犯人。

平時,除國民黨戰犯接觸過相對較重的體力勞動外,犯人在秦城監獄多隻有輕微的勞動,如做火柴盒,用麥秸編織草帽,這類勞動一般在囚室內進行。

秦城監獄的犯人在接受審訊時,先由一名看守通知,然後將他帶出囚室,前往審訊室。來到審訊室門前,將犯人送入室內,看守即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室外等候。

進入審訊室后,犯人被帶到一張凳子前。據國民黨戰犯沈醉回憶,這張凳子與一般的凳子相比,有著特殊的講究。它的形狀像一個腰粗、兩頭細的圓鼓。他認為,做成這種形狀,是為了防止犯人拿它當武器,襲擊審訊人員。

在犯人被允許坐下之前,提審員首先向他交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在「文革」期間,則代之以朗讀牆上貼著的毛賊東語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群眾是真正的英雄,而我們自己則往往是幼稚可笑的」,等等。

在犯人的對面,有個半圓形的平台,台上有幾張由木桌拼起來,上面鋪著白布的審訊桌,審訊員和記錄員分別坐在桌子兩邊。在這裏,犯人還可以在有靠背的椅子上就座。

犯人接見家屬的地方設在同一幢監舍的接見室中。那是一個被中間的一堵牆隔斷的兩個小房間,中間牆上開有一個小窗口。在一般情況下,接見者和被接見者分處兩室,在小窗口處交談。

犯人家屬送給親人的物品必須在審訊室內交給管理人員,在一本接見人送物單上登記。被審定不能交給犯人的東西,在會見結束后立即責令帶回。接見完必須有管理人員在會見單上簽字,否則就不能走出監獄的鐵門。

文革時的關押待遇

文 革中折磨犯人的方式方法多種多樣,最簡單的有罰站,不給犯人喝水,坐「噴汽式飛機」,打罵也是家常便飯。受懲罰的犯人還會被戴上鐐銬,最嚴酷的是背銬。秦 城監獄的建設者,原北京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馮基平,在文革中就被戴上過這種鐐銬。許多人在那段時間內致瘋、致殘、致死。1972年初,毛賊東下了一道指示, 與監獄約法三章:一、讓犯人吃飽;二、讓犯人睡足;三、沒有病症時才可以審訊。

著名犯人

1967年文化大革命期間,王力、關鋒、戚本禹曾先後入獄。

秦城監獄還關押過滿清要員、國民黨戰俘(如:沈醉、王陵基、曾擴情、徐遠舉、廖宗澤、王靖宇、孔慶桂等人)、四人幫、班禪喇嘛、陳希同、張東蓀(1968年)、金敬邁、魏京生、成克傑、劉曉慶(2002年),陳良宇等「高級別」的囚犯,特別是犯。

秦城監獄

設置

一 九五八年,公安部組織在解放戰爭中被俘的國民黨戰犯到秦城農場勞動,勞動內容除真正的農場生產與建設外,還有一部分就是屬於這個監獄及其周圍環境的建設。 據當事人回憶,他們當時看到的一個「正在施工」的工地,有著「很厚的圍牆」,上面還架滿「電網」;房子也修得「很講究」。他們好奇地向帶隊的公安幹部詢 問:「這是什麼地方?」得到的回答是:「這裏正在修建一所『體育學院』」。當他們對工地高大的圍牆和電網提出疑問時,有人又說:「這是很先進的『體育學 院』,是跟蘇聯人學的。」

的確,當時的秦城監獄,是由蘇聯專家設計的,共蓋有四幢帶審訊室的樓房,排號卻為甲、乙、丙、丁——採取純中國方 式。樓房一律三層,磚結構,坡頂。每幢樓房單獨成一個院落,樓前有一大片供放風用的空地。監室面積有二十平米左右,內有單獨的洗手間。據民革中央監委、全 國政協委員,在秦城監獄住了十五年的文強先生回憶,室內還有電器洗衣功能,坐式馬桶和腳踏式沖水機關。 牢門是鐵皮包的木門。房門的上方與廁所馬桶齊腰部位都有「窺孔」,供哨兵對犯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之用。

一般牢房內有一扇窗戶,約有一平方米 大,底層開在比一人加一隻伸出的手還略高的牆面上,上層開在視線以上的位置。窗檯向上傾斜,窗戶向上向外開啟,玻璃上塗有白色塗料。窗戶共有三層:紗窗、 鐵柵和玻璃窗。通過向外開啟的窗戶,犯人看不到樓下院子里的情況,也看不到周圍樓房的情況。但在有的地方可以望見遠山和夕陽;大部分人可以看到一小塊天 空,在陰天的時候,那天空就如同一塊有長方形井口的深井。但在高級囚室里,這樣的窗戶有兩扇,且是磨砂玻璃。

一九六七年,為適應「文革」中日益增多的犯人關押需要,中國人自己又仿照蘇聯工程師的設計,加蓋了六幢監舍。排號順延為戊、巳、庚、辛、壬、癸。與五十年代所蓋的四幢加在一起,正好湊足「十天干」。

新建的牢房為鋼筋水泥結構,監室五至十平米不等,盥洗台和便池同處一室。便池是蹲式的,需自己用水沖洗。牢門為雙層:外面的一層為鐵門,裏面的一層為木門。門上除安裝了監視的窺孔外,下方還有一個四方形的活動小門,用以送水送飯。其餘設置,規格與高級監舍大抵相同。

關押對象

在 行政建制上,秦城監獄自建成之日起,便隸屬公安部十三局。其關押的對象按不同的時期也可分為三大類型:第一類人來自敵對陣營,他們是國共內戰時戰敗被俘的 國民黨戰犯,軍銜至少在少將以上。隨著逐批大赦,這部分人越來越少,到一九七五年最後一批離開為止,秦城監獄已經不再有戰犯留存。

第二類人 來自「革命陣營」的內部,他們被視為有通敵、叛變或重大國際背景的異己分子,或者某個「反黨集團」的主要成員,如最早進入的有「胡風反黨集團」主要成員; 文革中有「彭真、劉仁叛徒集團」主要成員;文革結束時的「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主犯,以及中共建政以來歷次黨內鬥爭的被整肅對象。他們中黨內職位最高的 有中共的副主席、政治局常委,如王洪文、張春橋;行政職務最高者有政府副總理、部長、省長,如陸定一、彭真、薄一波等;軍銜及軍內職務最高的有大將、總參 謀長,如羅瑞卿、黃永勝等。另外還有一批特殊人物,那就是位卑權重的中共的領袖(特別是毛賊東本人)的「秘書族」,如陳伯達、師哲、李銳、戚本禹和鮑彤。 從最低職位來說,至少也在處級以上。

具體活動及運作

秦城監獄的衛星地圖

八十年代的體制改革中,隨著「法制」秩序的逐步建立和完善,公、檢、法系統也實行了體制改革。一九八三年六月,依照由公安機關負責偵查、拘留、預審,由司 法行政機關負責改造的分工原則,公安部和司法部曾聯合發出通知,將各地原來分別隸屬司法、公安、農墾系統的監獄和勞改農場統一移交司法行政部門管理。但秦 城監獄又屬例外。據解釋,根據「對敵鬥爭需要」,公安部門需要在全國範圍內保留幾個關押特務、間諜和其他要犯、知密犯的監獄。

在中共的司法字典中,監獄是「人民民主專政」的重要組成部分。毛賊東在一九六○年十月同美國著名作家斯諾談話時就說道:「我們的監獄不是過去的監獄,我們的監獄其實是學校,也是工廠或者是農場。」

一九××年四月二十四日,他對公安部關於調查處理某一案件的情況的批示中又說:「人是可以改造的,就是政策和方法要正確才行。」

根 據這些精神,中國的監獄學者把中國監獄定義為「特殊的武裝、特殊的企業和特殊的學校」。這「三位一體」,在理論上構成了中國式監獄的重要特徵,也構成了秦 城監獄的基本精神。但由於監禁對象與一般監獄不同,執政黨的政策各個時期也不一樣,具體到每一個犯人或一個犯人的不同時期,他們的感受又有很大的差別。

根 據在秦城監獄住過的人描述,秦城監獄背面依山,兩側是果園,前面是農田和魚塘。監獄圍牆高五米,有三重大鐵門。根據一九五四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 改造條例》對監獄管理的要求,不僅每棟監舍各有一個院落,互相隔離,整個秦城監獄院內被分為三個區域:即監獄區(其中分高級監獄區與低級監獄區),管理工 作區,監管人員及家屬生活居住區。

在第一道大門內,設有崗亭。除本監獄工作人員和家屬外,要進入秦城監獄的人,需在大門外向站崗的人出示由 公安部十三局開具的通行介紹信(犯人家屬稱之為「條子」)才能入內。犯人入內后,首先被帶到一間××房中,在那裡留下包括鞋帶在內的所有被認為不適宜帶入 囚室的隨身攜帶物品,換上黑色的囚服,領取監獄統一發放的毛巾、牙具、臉盆、手紙、飯碗和匙子之類,除盛開水的搪瓷杯外,一應用品儘可能都用塑料製品。

曾被關押在秦城監獄的陳伯達

在領取物品以後,犯人由一個監獄管理人員帶路,進入他本人被分配的監區,並被移交給本監區的負責人。然後,這名負責人帶他經過長長的甬道……

據目擊者記述,這些甬道一面是牆壁,一面是一間一間外面上了大鐵鎖的牢房。原美國專家李敦白說,文革中,他開始入獄時所居住的低級監區,一條甬道上有十一間牢房。

進入自己的牢房后,監獄的管理人員會向他宣布監規。有人說,他們是直到這時才看到自己的逮捕命令的。當然,有更多的人遲至許多年後才看到逮捕令,或從來沒有見過逮捕令,白白坐上幾年的牢,然後「不予起訴」,回到來之前的地方去。

在 秦城監獄,辦案人員和管理監獄的人員按規定也是嚴格分開的:前者只處理案情,他們被習慣地稱為「專案組」。這是文革時留下的稱呼。不過那時專案組的人員是 由中組部和其他有關部門派人組成,後來則是由中央政法委員會牽頭,公安、檢察、司法三家聯合派人組成的。後者則負責犯人的吃、住、健康。沒有特殊情況,前 者不允許進入牢房;後者不可以知道「案情」,包括他們朝夕看押者的名字。同樣,他們也不能讓犯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有名有姓的犯人,到了這裏,都被用代號取 代了。管理人員則只剩下職責分工的稱呼,如「管理員」、「看守」、「監獄長」等等。

監獄管理人員被要求思想認識、言論行動與中國共產黨的要 求保持一致;原則上不準打罵和污辱犯人人格;不準擅自回答犯人提出的問題;不準泄露國家機密和透露職工內部情況;不準損壞犯人的財物;不準接受犯人的賄賂 或同犯人交換財物。如果發現哨兵有與犯人聊天的情況,他立即會被處以「關禁閉」的處罰。但文化大革命軍隊接管秦城監獄以後,這些規矩一度被打破。

如果一個人進入秦城監獄,他在外面社會使用的名字便停止使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數碼組成的代號。

犯 人按「級別」不同,享有「單獨囚禁」與「集體囚禁」兩種不同的待遇。伙食定量為三十二斤。每月的伙食費(按九十年代物價水平)高級囚犯每人在一百二十元左 右;低級囚犯每人僅在三十元左右。一日三餐(星期天與節假日只有兩餐)由管理員統一送到各監室門前。在低級監區,犯人自己保管餐具,開飯時,通過一個離地 面約一尺高的送飯窗口遞送。正餐內容為「一菜一湯」。主食一般是米、面、雜糧搭配,菜是時興最廉價的蔬菜,少有油水;湯則是名副其實的「涮鍋水」。早飯是 玉米面窩窩頭與一塊拇指大的鹹菜疙瘩。在高級監區,則備有統一飯盒,不使用送飯窗口,而是開門配送。菜有兩素一葷,有「真正的湯」(李敦白語)。每周一次 配送牛奶、水果;特殊犯人或即將出獄的高級犯人則有更好的待遇。

根據秦城監獄犯人回憶,他們一周或一月洗浴一次不等,每次半小時。不論男女,洗浴時不得閂門,有同性管理人員在門外監視。

在 秦城監獄,犯人每天早上七點聽哨音起床,晚上九點聽哨音睡覺。平時不能躺在床上。被褥是薄薄的士兵用褥。低級囚室則用稻草墊鋪。晚上睡覺不能熄燈,手不準 放在被子裏面,不準背對監視孔側卧。否則,不論在任何時候都會被叫醒,並受到訓斥。此外,還有不準損壞公物,不準在牆上亂寫亂划,不準大聲喧嘩,不準唱 歌,不準背對監室的門之類的規定。總之,犯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必須處在看守的監視之下,如果突然躲到牆角,從看守的視線中消失,看守立即會找來管理員,打 開大門進屋查看。

根據一九五四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改造條例》規定,女犯應該由女看守員監管。但是,秦城監獄沒有女看守。監獄每天對犯人供開水三次,每次一杯。發放的大瓷缸就是給他們儲水用的。

由 于秦城監獄關押「犯人」的級別、特殊地位,按照對「知密犯」實行隔離管理的規定,對犯人們實行單獨放風制度。犯人初到秦城並不能立即享受放風待遇。如早期 的胡風、文革中的王光美。犯人因常年曬不到太陽,身體嚴重缺鈣,會出現佝僂、脫髮、脫牙等癥狀。在有放風「資格」的人那裡,一周一次到六次不等,每次二十 分鐘或一小時不等。時間大概依天氣和當時監獄人多人少,「風圈」周轉情況而定。放風地點設在牢房外的一塊平地上,一道長牆將平地隔為兩半,牆兩側隔成小 格,活像兩溜「豬圈」 。看守站在高高的中牆上,可以將兩邊格子里的情形一覽無餘。犯人被一個一個地單獨帶出來,一人一格,隔著高高地隔牆,誰也看不見別人。如果調度不當,一個 犯人在甬道中碰上另一個犯人,其中一個就會被命令「面壁」迴避……

犯人在結束審訊后可以接觸文字。例行的讀物是一張《人民日報》,其次是經過審查的家屬送來的公開出版的書籍。監獄的圖書室供高級犯人使用。最早由戰犯捐贈的書籍形成。內容大多是馬恩列斯毛的著作與學習的輔導材料。

居 住在秦城監獄的犯人,除文革時期被折磨死亡的,沒有「死刑」。這大概因為在一九五七年,毛賊東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什麼樣的人不殺呢?胡風、潘漢年、饒 漱石這樣的人不殺,連被俘的戰犯宣統皇帝、康澤這樣的人也不殺。不殺他們,不是沒有可殺之罪,而是殺了不利。這樣的人殺了一個,第二個第三個就要來,許多 人頭就要落地。這是第一條。第二條,可能殺錯人。……第三條,消滅證據……第四條殺了他們, 一不能增加生產,二不能提高科學水平,三不能幫助除四害,四不能強大國防,五不能收復台灣。殺了他們,你得一個殺俘虜的名聲……反革命是廢物,是害蟲,可 是抓到手以後,卻可以讓他們給人民辦點事情。」

因為有了毛賊東的這句話,政治犯的死刑實際上被廢除。但這些「廢物」還要利用,所以他們在寫 自己的檢查外,還有義務接受「外調」。平時,除戰犯接觸過重體力勞動外,犯人在秦城監獄也有輕微的勞動,如做火柴盒,用麥稈編織做帽圈的麥草辮,還有如江 青自己要求的「做布娃娃」。這類勞動一般在囚室內進行。

軼事

監獄設有醫務室,但是,如果犯人遇到大病、疑難病,或需要動手術,監獄醫生無法處理時,監獄 就會把犯人送到指定醫院。座落在北京復興門外大街上的復興醫院,是公安部的職工醫院,也是秦城監獄犯人的專用醫院。但在那裡住院的犯人,仍然是與世隔絕 的。所以,那裡,只是秦城監獄牢房的延長。

犯人在復興醫院的監獄病房同樣設有鐵門、有看守、有監規,也實行放風制度。據陸定一回憶,他放風 地點在醫院大樓的樓頂上。犯人居住的單間病房約十平方米,內有一張床、一個馬桶、一個自來水龍頭和一個小水斗。窗戶上裝著毛玻璃,窗外裝著鐵欄杆。看守呆 在一扇小門後面。小門的插閂同樣是裝在門外。

復興醫院的醫生沒有決定犯人治理方案的權力。文革期間,在「醫療為政治服務」的口號下,病房不 僅變成了審訊室,病人的疾病被折磨病人的刑罰所利用,甚至存在公然的謀害。如羅瑞卿原來僅僅是右腳腳跟粉碎性骨折,但從醫院出來后,竟然連左腿股骨以下的 部分都遭到切除,切下的部分被燒掉。這使他從此失掉了安裝假腿的可能性。

一九六九年秋,也許是出於康生的策劃,秦城監獄的醫生忽然斷言師哲 患有惡性腫瘤,把他送到復興醫院。並要求給他施行「手術」。醫院接診的是外科主任大夫診斷不是腫瘤,認為沒有必要動手術。但監獄來的人不答應,不但要求立 即動手術,而且要在手術后立即把師哲帶回監獄去。這位大夫無法抗拒上級的命令,在小心的防犯措施下,不得不進行了一次根本不必要的手術。但回到監獄后的師 哲,又險些在食物中毒中喪生。

評析

按理說,秦城監獄的生活單調乏味,千篇一律,幾十年如一日。住在這裏的活人如同行屍走肉, 文人墨客應該沒有什麼可多著墨之處。但由於人性的豐富,由於中國政壇的風雲詭詰,司法實踐的性格多變,同時更由於犯人情況的千差萬別,所以,在秦城監獄的 圍牆中,隱藏著無數精彩紛呈的故事。它們或是令人深長回味,或是督人拍案而起,或是催人涕淚交流,或是叫人捧腹大笑,總而言之,一部順序記錄下來的,發生 在秦城監獄的故事,堪稱一部中華人民共和國四十余年歷史的縮影,今故謂之「秦城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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