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記者和作家鐵流早前在四川某郊區欣賞桃花。(圖片來源微信)
記者/主持人:梁路思
來源:希望之聲 (記者梁路思採訪報導)凡親歷五十年前「反右鬥爭」而今還存活下來的難友,此生此世難以忘記那段刻骨銘心的悲慘歷史。這段歷史不是我們右派的個人史,它是整個中華民族的苦難史、災難史,也是中共的恥辱史!毛澤東和他治下的各級黨委不經過任何法程序,悍然將近百萬民族精英、無罪公民,當作敵人或罪犯處理,剝奪其政治權利,有的還剝奪其人身權利,投入監獄,這是對人權和公民政治權利與人身權利的嚴重侵犯,開創了現代文明社會最無恥,最殘暴以言治罪的歷史先河,直到五十年後的今天仍不承認錯誤,繼續打壓迫害監禁受害人,諸如監聽電話、偷看電郵、跟蹤行動,阻止聚會、禁止出國,直至抄家等等,費盡心機,不知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官方不僅從來不敢正面回應學術界和老右們訴求的種種問題,反而全力封殺一切否定反右的聲音。
「一個不正視自己錯誤的人是個不思悔改的人,一個不正視自己丑陋的民族不是優秀的民族,一個不正視自己過失的黨是個沒有希望的黨。」右派,大多數都有劉賓雁難友筆下寫的「第二種忠誠」的情結,與共產黨至今仍有「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情感,所以才喋喋不休地要求「徹底平反」、「發還二十多年拖欠工資」、「認真反思歷史總結教訓」……如果無此痴情摯愛,還能這樣嗎?可是中共至今和毛澤東一樣不把右派當人看,駕輕就熟老調重彈,擺出一副專制統治的架勢:就是「不給右派平反」、就是「不給右派補發工資」。你上告法院不受理,發言喊屈不讓出聲,「老子是有權有勢的共產黨你能怎樣」?
2007年是「反右鬥爭」五十周年,全國數千家公共媒體全患了健忘症,沉默無語隻字不提,好像「新中國」歷史上從無「反右鬥爭」,好像幾十萬上百萬人被戴帽發配充軍勞改乃至餓死累死屍拋荒漠統統是這些人活該倒霉。作為深受其害已經不多倖存者的我們,自然要回憶這段往事,反思研討這段歷史,應該說這與中共執政的第三代精英們和各級領導們,沒有任何利益上的恩怨與衝突,因為反右時你們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有的或許還在襁褓之中。但是毫不諱言,在那場傷天害理的運動中,你們中不少親屬也可能深受其害,也有失去親人的痛苦與哀傷,甚至也經歷過被斗被批的慘烈。
憶舊是老人們的情思,嚮往是人們天性的始然。誰不懷舊?誰不嚮往?除非他是沒有變成人的畜牲。可是中共中宣部三令五申,不準受害的老人聚會發聲,更不準傳媒有半個字的披露,惟恐泄露歷史真相。到底怕什麼?把五十年前毛澤東殘害百萬知識分子「陽謀」公諸于天下有什麼不好?如果沒有那場反民主、反人性、反進步、反科學、反法制和踐踏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的反右鬥爭,何致有活活餓死近四千萬中國人民的大飢大災?何致有「十年浩劫」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整死整殘共和國數以千計的功臣元勛?何致有後來的「六四」事件、「法輪功」事件?當然,
也不會有眼下中國社會的各種亂象:吏貪官暴,黑惡橫行,權錢交易,假話連篇,訪民如潮,群體事件不斷……究其原因,就是不認真反思歷史!歷史是邁不過的坎,越不過的溝,只有天字第一號的笨蛋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看到過這本小冊子的,只要他還有良知,就可以發現它貴在一個「真」字:真實、真情、真事,完全符合胡總書記提出的「以人為本」「構建和諧社會」的思想,也完全有利於推動社會的構建。我們都是來日無多,去時漸近,行將就木的老人,在告別茫茫塵世前把這段真實的荒唐的「革命史」,留給社會、留給後代有什麼不好?我們想輕輕鬆鬆高高興興的地走。再有,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依法享有參与國家政治生活的權利以及表達自己在政治上的意見和願望的自由;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享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的自由,這些自由是受法律保護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在《往事微痕》上撰文回望自己人生之旅,表達自己的意見和願望,這沒有違反法律。我們明白告知那些打壓我們「原右派人員」的部門,我們會維權抗爭到底,堅持在法理內否定反右鬥爭和追訴賠索。《往事微痕》是我們發聲的平台,我們不會停辦的。
鐵流資料:四川成都人,本名黃澤榮,筆名曉楓。中國記者和作家,1957年反右時,被划為右派,關押勞改長達23年。1980年平反后,主辦了為右派發聲的期刊《往事微痕》,其後遭禁。2010年以一百萬人民幣成立「鐵流新聞基金」,協助受害的記者和作家,又被稱為敢言反右作家。之後被指寫文批評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劉雲山遭拘捕,2015年被成都青羊區法院以「涉嫌尋釁滋事罪」和「涉嫌非法經營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六個月、緩刑四年,目前居於成都,不準離開成都及接受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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